1、农耕文学的内容“农耕文学”多以古代封建社会的农村生活为题材,在内容上摒弃了言情小说以追求爱情为中心的叙事形式,而是以生存、生活为主题。它涉及很多家庭事务,包括婆媳关系、邻里关系、宗族关系、家国关系以及一些生活中的琐碎小事,并严谨、写实地加以描写,力图形成一种“真实感”,让读者产生强烈的代入感。如今农耕文学已经成为一种网络文学小说,其体系逐渐完善,形成了一定的“模型框架”,形成了一个有章有律的“农耕世界”。农耕文学是以古代封建社会为背景描写的小说,因此,大多数小说都继承和体现了中国古代封建社会的思想,对穿越时空的主人公所展开的故事有一定的限制。 1.宗族 在古代社会,家族中的每个个体都需要有“光宗耀祖”的使命感,个体为家族努力奋斗的行为会受到家族和宗族成员的鼓励。西周建立的宗族制度,让家族中的个体有强烈的归属感和荣誉感,让人们为了家族的建设和巩固而奋斗、牺牲。在家族中,一切个人利益都小于家族利益,甚至在特定情况下,家族规矩大于法律。这种观念意味着个体没有独立性,所做的一切都以家族规矩为依据,而不是“理智”。这种思想以家族为基础,进而发展成为整个社会的伦理道德。农耕文的主人公是一个穿越到现代社会的人,因为主人公接受了人人平等的现代教育,所以他有着古代人所没有的独立精神。同时,他又出生在一个法治国家,一切都按法律办事。
读者对古代社会的伦理取向也产生了分歧,小说中第一个重大的情节冲突就此产生。《家养小相公》中,男主人公在取得“功成名就”之前,家人对他所受的委屈和不公平待遇置之不理。男主人公考上科举,全家人都出手相助。男主人公在怨恨-摆脱-宽恕-帮助的情绪中切换,即个体离开宗族一段时间,但最终还是回归了宗族,体现了家庭中每个个体都无法回避的血缘关系。2、中国古代儒家伦理体系中家庭的核心是孝,即对父母的孝顺和顺从。这也意味着家庭中子女独立性的丧失。儒家思想所体现的家庭伦理模式给个体带来了极强的约束力。 古代封建社会的伦理法律和礼仪,对“独立叛逆之人”进行审判和批判,使其“悔过自新”。而最重要的是,家庭中的血缘关系,谁也脱离不了。父慈子孝,兄弟友爱,弟恭敬。这是每一个个体必须遵守的规则,要求个体忘记自己的情感和独立人格,形成一种权力与义务相辅相成的人际关系。核心的家庭关系由夫妻关系、父子关系、兄弟关系、兄妹关系、婆媳关系等构成。古代封建社会的家庭关系中,父子关系、兄弟关系、婆媳关系是重要的冲突关系。这些关系冲突构成了农耕文本的第二个主要情节冲突。父子关系中主要冲突有两类:一类是亲生父子关系。 在古代封建社会,父母十分重视长子,认为长子是建立家庭、传宗接代的继承人,所以父母在抚养子女时,大多对长子有所偏袒。
尤其是在古代封建农村的穷苦家庭,父母一般会优先让长子读书,其他孩子则需要放弃读书的机会,全家人都照顾长子。在这种父母偏心的情况下,正如问题不在于财富的缺乏而是不平等一样,父子之间的关系也会越来越疏远,尤其是当读书的人始终没有成为人才,而被抛弃的人又有了自己的小家庭,长此以往,关系之间的矛盾就会越来越明显。还有一种就是继父与儿子的关系。一个家庭中经常交流的关系就是夫妻关系,所以很容易出现继母偏心而父亲却不知情的剧情。 在崇尚孝道、子不责父的时代,孩子经常被忽视和受委屈的剧情片段,可以延伸出很多情绪引起读者的共鸣,比如父亲未能尽到责任后的悔恨,孩子受委屈后的极度难过,孩子无力反抗等等。正如问题不是贫穷而是不安全感,孩子与继父继母之间很容易出现裂痕,孩子情绪不安,矛盾就会不断发生。在《重生小姐的美味生活》中,虽然继母用一系列的方式迫害女主角,但父亲最后还是选择了原谅继母,女主角和父亲的关系也大不如前。这部小说体现了父母与子女之间的冲突,冲突直指因父母的错误行为而受到伤害的孩子,孩子该如何选择。 兄弟关系的矛盾主要有两点:一是父母的偏心导致兄弟关系紧张,二是如果一个兄弟突然发财,其他兄弟心怀不轨,就会发生矛盾。兄弟关系发生矛盾时,如果父母没有偏心,那就没事,大部分事情都是以理智为依据去做的;如果父母有偏心,就会以孝顺父母为依据。这时候,理智和孝道就会发生冲突,体现了主人公和读者对于亲情和理智对立的无奈。
当然,在古代社会,由于宗族观念的存在,即使兄弟之间有些摩擦,当兄弟之间有事时,别人也会放下过去的恩怨,互相帮助。这种情感也体现了古代社会共荣共患难的思想。婆媳关系如何处理,自古以来就是家庭关系问题。在古代封建社会,父母在世,没有分家的时候,一个家庭只有一个主母,所以作为儿媳,只能听婆婆的话,没有发言权。在当今时代,男女结婚后,各自组建小家庭,成为家庭主人,找到了归属感。但在农耕文学的世界里,婆媳生活在一起,虽然两个女人不会立刻争夺家庭主母的位置,但矛盾还是会发生。不过,很明显,儿媳是无法与婆婆争的。 既然儿媳妇有怨言,那么后面的剧情中就会出现各种纠葛。 3、名声 儒家代表孔子非常重视名声,曾说:“君子不畏死,无誉而无誉”。孔子认为,一个人在天下没有名声是可悲的!在古代封建社会,人们特别是士人特别注重自己的名声,名声是人们立足社会的根本。名声会在一定程度上制约人的行为,名声一旦败坏,这个人就会受到社会各方面的排斥和评判。在农耕文学中,虽然故事背景在农村,人物都是普通人,但每个人的名声还是很重要的。与家人相处时,要尊敬岳父母,保护兄弟姐妹;与邻居、亲戚相处时,要和睦相处,友好交往。
在外,要诚信交友,尊师重教。然而人与人之间在交往过程中,难免会有摩擦,处理不当,或者遇到不讲道理的人,谣言就会传播开来。这时候,作者就会用严谨的逻辑来描述主人公如何处理谣言,解决贪婪之人,让读者对他刮目相看。在《大嫂难》中,男女主人公都是父母过世,年纪轻轻又有弟弟妹妹,祖母又偏袒堂兄,要抢夺他们的遗产。这样的处境让他们左右为难,给的话自己活不下去,不给的话祖母又会说他们不孝。幸好后来他们看在堂兄将来科举考试的份上,注意了他的名声,祖母才小心谨慎,不再跟他们纠缠。 在这部小说中,反派利用自己的名声束缚了主角,主角也确实因为名声而对他俯首称臣。4、等级中国古代封建社会,社会上的人分为四等,等级分别是“士、农、商、工”。治国有才之人,也就是士人和世家大族,排在第一位,受到世人的尊重。所以,农、商、工要想改变自己的地位,只有走科举之路。农虽然排在第二位,但是他们不识字,心智没有开化,即使有思想,也是质朴圆润。商人排在最后,明朝甚至规定商人不许穿丝绸。古人认为商人是逐利的,如果人人都经商,社会风气就会由名利变为利。 因此,统治者将追求利润的行为限制在“社会底层”的少数商人身上,以将危害降到最低。在农耕文学中,大多数作品都继承了“士农商工”的思想。地方上的农民会拼尽全家之力,让家中有一人通过科举考试改变身份。而且当地农民鄙视商人,不会经商赚钱,一家人唯一的收入来源就是那块靠天吃饭的土地。
但是,读书人在通过科举之前,需要花费大量的金钱,金钱就像无底洞一样。这增加了其他人的生活压力,也产生了小说情节中不可避免的冲突。商人的地位也较低,即使有钱送学生上学,也很难找到好的老师和朋友。这种现象也是小说中常见的情节。作为从现代穿越到古代的主人公,他没有这种等级思维,虽然他仍然重视读书,但不会因为读书而忽视了世俗事务。同时,他也不会因为商人重利而认为他们卑微。比如在《穿越到古代的老师》中,主人公是一个读书人,属于读书人阶层。但因为家里支持他读书,他的财产不足以维持生计。主人公的公学并不优厚,又因为阶级的限制,他不能直接开店。 最终,主人公不得不另辟蹊径,选择悄悄提供药方,不直接接触商家。这部小说表达了文人不能经商,商人纵有钱也不得不低头的无奈。 5.金手指 金手指是小说中主人公相对于其他人的一个独特优势,相当于人生的骗局。农耕世界,社会相对于现在的社会,各方面都比较落后。因此,即使一个现在社会的普通人穿越到农耕世界,也能凭借自己的人生常识超越农耕世界整个社会的发展。这是农耕文本最大的金手指,读者能够产生共鸣,有很强的代入感。 人生要考虑的问题只有两个:生存和生活。“粮仓满盈,人知礼仪;衣食丰足,人知荣辱。”人们只有解决了生存问题,或者生存不受威胁,才会想着提高生活质量。
在农耕文学的封建社会,人们更加关注生存问题。穿越到异世界的主人公在物质丰富的现代世界生活过,他的金手指就是能烹饪现代食物、认识已鉴定的现代植物、能简单处理伤病。农耕文学主人公曾经拥有的生活常识,在异世界成为了生存常识,地位也从普通人上升为上层人士。同时,主人公在日常生活中不需要为了“提高生活质量”而学习,也没有过多的脑力劳动,因为日常生活只需要生存常识就够了。比如《山林猎人》中,主人公原本身无分文,后来因为现代记忆,发现了原生世界的人不会吃的果实和食物药草,走上了致富之路。 除了主角是穿越时空重生的人物外,整篇文本中其他情节的逻辑严谨合理,让读者一眼就能认出来。农耕文学反映的是这些关系中的琐碎和人际关系,人物是普通人(没有天才),情节趋向现实主义(为了提高生活质量而展开),蕴含着人们对现实生活琐碎的无奈。因此,文本构建的世界与读者所处的现代社会有着相同的理念。例如,大多数农耕文学的情节发展规则是“先孝悌,后诚。爱众生,亲仁。有闲暇,学文学。”而农耕文学的受众是一群非常特殊的人。 他们追求无忧无虑的生活,但不会贪图享乐,懒惰暴饮暴食,依然出去工作维持与社会的关系,而是更加注重自己的兴趣爱好,追求更高的生活品质。
同时,他们对更多的金钱、更高的社会地位也没有了野心,而是视之为负担。2、农耕文学兴起的原因据网络文学基地起点网统计,起点农耕文学的读者群主要为16~32岁的年轻读者,这部分受众大多处于转型期,需要面对升学的紧张、就业的压力、人际交往的复杂性等,他们的思想和能力迎来了各种各样的挑战,现实生活中的种种挑战使他们产生了心理落差,心理预期与实际结果的差异使他们选择在平淡的农耕文学中追寻温暖,逃避现实的压力。1、被动的学习挫折感随着时代的快速发展,竞争越来越激烈,要学习的知识越来越多,学生学习的压力也随之增大,一些学生不能及时解决学习中遇到的困难,只能越学越难,压力更大,学生对学习产生了一种恐惧感,但又无能为力。 同时,最重要的是学生不能真正体会到学习的意义。为了学习而学习,是被动的学习,学生学不会,看不到知识的作用和意义,长此以往,对学习感到厌倦,但又不得不面对升学的压力,继续学习,成绩就这样恶性循环,逐渐下滑。农耕文学的小说里,主人公们穿越到古代,大多不需要太多深奥的知识,有的只需要常识,就能在古代过上美好而温馨的生活。对于知识基础不扎实、学习不认真的学生来说,在这里可以找到优越感和无压力的生活氛围。
同时,农耕小说多体力劳动,少脑力劳动,让现在“脑子超负荷”的学生感到轻松。通过农耕小说的描写,学生找到了一个可以暂时寄托精神的世界,看着平凡的主人公一步步走向拥有与自己相差无几的实力的幸福生活,减少了生活中的挫折感,释放了生活压力。2、人生转折中的迷茫在全国普及义务教育的条件下,孩子们的教育模式基本确定,教育内容基本一致,青少年获得的机会也基本公平一致,但这很容易导致青少年丧失主动性。由于成长阶段的青少年需要参加中考、高考,家长往往要求孩子只要学好课本知识,取得好成绩就行。在这种情况下,青少年只需要“按部就班”地学习就行。长此以往,青少年很容易习惯被要求,习惯按照学校、老师、家长制定的目标去学习。 他们不会合理规划自己的人生。就像离开校园这个“象牙塔”一样,没有了学校和老师设定的规矩和要求,“突然”不再有单纯“考好成绩”的目标,现实社会的种种会让他们迷茫。有的学生可能很快找到了自己的定位,进入了人生的转型期。但有的学生会不知所措,心理预期与现实不符。此时的青少年会选择抗争,或者回避进入小说中的幻想世界。农耕小说对主人公要求的“知识”并不高,原型基本都来自于这些青少年。
因此,年轻人在阅读农耕文学时,有很强的沉浸感,也会随着主人公不断取得成功而获得满足感。而最吸引读者的一点,就是主人公能够将所掌握的知识为己所用,通过自己的努力获得圆满结局。转型期年轻人最大的不足,就是不能学以致用。九年义务教育、三年高中、四年大学学习之后,有些学生不能用这些年学到的知识找工作,让他们感到沮丧,甚至怀疑自己十六年学习的意义。这让他们迫切地想要成长,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眼前的困难,从而导致他们容易精神放逐,沉溺于小说之中。3、思想根基飘忽。现在年轻人普遍存在的一个问题,就是思想“飘忽”。 思想文化的传承没有做好,学生的思想缺乏历史的厚重感,眼界虽然不算短视,但也不够开阔,一旦眼前的得失失衡,就容易慌乱,失去目标。就像年轻人沉迷于小说,他们能看到主人公一步步凭借自己的知识奋斗,感受到一步步走向成功的快感。却看不到主人公所拥有的知识和智慧正是自己所缺乏的、急需弥补的,看不到主人公在有能力实现人生价值之前,付出了怎样的努力和代价。他们“短视”最大的危害,就是在小说中放逐精神、释放压力、获得快感,而回到现实,困难却并未得到解决。两种心情的反差,很容易让他们继续沉迷在小说的世界里。
而且,在小说中,读者可以看到主人公的人生轨迹,可以看到主人公的努力何时会有回报,很容易忘记主人公的“小失败”。现实生活中,人的努力不一定总有回报,人的决定也不可能总是正确的。相比之下,“短视”的人,可能因为不确定会有回报,所以不敢全力以赴;做出决定后,不敢毫无顾忌地前行,因为害怕决定是错误的。这样的人,可能被认为是深思熟虑的,但也可能贪图享乐,一事无成。农耕文学中传播的理念是平淡的快乐。“故事人生”有跌宕起伏,但没有惊天动地的跌宕起伏;有竞争,但没有激烈的竞争;有挑战,但没有让人破釜沉舟的挑战。因此,农耕文学在各类网络小说中脱颖而出。 因为那些过度沉迷小说、思想飘忽不定的人,追求的也是平淡的“幸福”,他们会为了逃避现实的困境而沉溺于乌托邦的世界,而这种追求也成了他们失败的借口。4、亲情冷淡。著名思想家梁漱溟在《国学要义》中指出:“亲,为父子之间自然的基本关系;故伦理以亲情为先。父母常在,其次是兄弟姐妹,长大了有夫妻,有儿女;而村落宗族、亲属,亦由此而生。生于社会,在教学上有师生,在经济上有伙伴,在政治上有君臣;有邻里朋友,常常来往,患难时互相扶持。”
人随着年龄的增长,随着人生的展开,逐渐在各个方向发展各种关系,远近皆有。一切关系都是伦理,伦理始于家庭,却不止于家庭。 “家庭是一个很重要的人际单位,现代社会发展迅速,人们越来越“忙”,面临的竞争也越来越激烈,人们在家里的时间越来越少,与家人相处的机会越来越少,感到越来越孤独。同时,现在人们对婚姻的认识也越来越理性,因此,家庭温暖越来越重要。”农耕文学就是以家庭为题材的小说故事,如《农家闲妻》中有婆婆批评儿媳贪图便宜,懒惰,浪费,照顾婆家种种罪状;有年轻儿媳哭诉婆婆偏心,小气,爱骂人;还有人暗中批评儿媳不孝,暗中……还有田间地头拉帮结派,嬉笑声不断,互相攀比。 同时,还有父母省吃俭用为了让孩子过上好日子的深情厚谊,邻里互帮互助的感人肺腑之情,夫妻之间平淡幸福的相处之道等等。5、人际交往困惑社会学对人际关系的定义是:人际关系是人们在生产或生活活动过程中建立起来的社会关系。现阶段我们的人际关系主要有亲属关系、同事关系、朋友关系等。很多人都不能处理好人际关系,在人际交往中受到不公平的对待或者误解时,很多人并没有高超的能力去面对这种现象,只能选择爆发或者保持沉默。
不管是选择爆发,面对现实的种种戾气,还是选择沉默,忍气吞声,都无法让人感到欣慰。农耕文学的家庭事务中,人际矛盾层出不穷,通过作者的描写,主人公往往能处理得和谐,或者“打”得很开心。比如在《穿越大嫂子像妈妈》中,主人公从现世穿越到古代,拥有诸多生存技能,在帮助婆家致富的同时,不忘帮助娘家,在这个过程中妥善处理好两家的关系,既不让婆家嫌弃自己,也不让娘家怨恨自己。主人公的这种能力,让读者感到羡慕和认可,因为读者在日常生活中,经常会遇到这样的烦恼。还有,在《穿越归来园田》中,主人公始终坚守自己的原则。 她不会用委婉语或其他外交辞令去与极品相处,而是选择“打架”,打极品婆婆,打恶毒嫂子,打白莲花妃子等等。现实中读者面对这样的麻烦,不能毫无顾忌地与人争斗,但农耕文学中的主人公会用“残暴”的招数去压制自己所受到的压迫,而不考虑其他因素。这让读者觉得很“爽”,满足了自己的欲望。农耕文学是用“现实”的标准去塑造人物、设定故事的小说。“生存”与“生活”在人们的社会中并存,是经久不衰的讨论话题。农耕文学所体现的思想本质就是“生存”与“生活”。农耕文学的出现,是因为人们有相应的欲望与诉求,观众渴望平凡的幸福,厌恶激烈的竞争。 因此,观众放弃了现代的卓越生活质量,放弃了多彩的精神劳动社会,并选择了对古代生存的简单追求,并选择了简单而重复的体育劳动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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